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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24 : 19:22 : +0200

邓伟志的大世界

对新四军的点滴记忆

                             邓伟志

      我是在新四军成立快一年的时候出生的。那就是说,我对新四军不甚了解。不过,由于父亲、叔父和舅父都是新四军。大舅纵翰民还是新四军四师的旅长,因此,多少有点耳濡目染。
      对新四军四师的三大法宝:骑兵团、文工团、拂晓报,我都有印象。其中对骑兵团的印象最深。骑兵团打仗勇敢,是常胜军。打了胜仗回来,军民欢天喜地。战士们会让马表演节目给我们看,打滚,两腿站立、两腿走路,四条腿跳起来摇动,还有扭屁股等等。更逗我们这些孩子们喜欢的是骑兵团的猴子。猴子会骑马,实际是站在马上,脚下踏着长枪。大人们不让我们摸枪,却让猴子玩枪,我们是既羡慕,又妒嫉。几十年后,我把当时的这些心情说给周纯麟、章尘两位叔叔听,他们都哈哈大笑。周叔叔是骑兵团长、章叔叔是骑兵团连长,他们都为抗日战争立过大功。后来知道,猴子是“避(弼)马瘟”。“春江水暖鸭先知”,马有没有病是“猴先知”。英雄的骑兵团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是马瘟,有了猴子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保障“马壮”。
      再就是文工团,还有萧县抗日民主政府的宣传队,他们是军民的鼓动队。现在回想起来,都令我们今天这些摇笔杆子的人敬佩。打了胜仗,部队刚坐下来休息,他们就把歌颂英雄的快板、数来宝、歌曲、活报剧编好,并且演出来了。那时生活很艰苦,可是大家生活得很愉快,与文工团、宣传队的说说唱唱大有关系。文工团的节奏那么快,可能同当时的领导对文艺作品不审查或者审查时不摆谱有关,也可能与当时的文艺作品与领导的口径不谋而合、一拍即合有关。我清楚地记得,小朱庄战役后,我亲眼见到,编剧利用首长吃饭的时间,把剧本、歌词念给首长听。首长边吃、边听、边发表意见。不一会,一场生动活泼的、富有战斗力的、能够鼓舞人、 感染人、教育人的戏剧就出现在露天舞台上了。
      拂晓报,当时我还看不懂,也没兴趣。只是有两次大人的动作提起了我对《拂晓报》的注意。一次,大概是在一个叫马庄的地方,日伪军要过来了,母亲很快挖了个小地窖,把《拂晓报》埋了下去,上边再压上个水缸。我始知这张报纸的分量重。再一次是在外祖父家,忽然听说日本鬼子要来了。姥姥连忙把《拂晓报》放在棺材里,再把我们姊弟二人推进红芋窖子里。我进一步感到在姥姥眼里《拂晓报》比外孙更重要。建国后,我们家里还保存着载有父亲文章的《拂晓报》,后来,不知去向了。
      新四军是正规部队。中国还有星罗棋布的抗日游击队。游击队不是主力军,但是很多主力军是由游击队转化而成的。游击队在配合主力军方面做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还有地下党,老实说,没有地下党我这条小命早不知哪里去了。地下党把我东藏西藏,藏在哪家就称那家的主妇为娘。这些初见面的“娘”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保护我这“新四军的后代”。我作为孩子同这些娘毫无私人关系,他们完完全全是出于对共产党、对共产党的军队的热爱才收留我的。几十年来,我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些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千万不能做出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啊!我崇敬百姓,崇敬地下党。地下党真神奇,吃敌人的饭,做敌人的事,说敌人的话,读敌人的文件,却心向着人民,“出污泥而不染”,多么的难能可贵啊!抵抗力有多强啊!
      末了,想再讲一个故事。抗日战争后期父亲曾一度担任过“优抗”主任。“优抗”就是优待抗日军烈属委员会。十多年前,在长春一次会上遇见了在电影《英雄儿女》里饰王成的名演员刘世龙同志。他告诉我,他姐姐的烈士证和他家的烈属证是我父亲签发的。他一直珍藏着。旁边的人听了说:“你父亲给英雄王成发烈属证, 了不起啊!”发烈士证的人是战争中的幸存者。抗日战争中新四军牺牲了十万人。抗日战争的胜利是先烈用鲜血换来的。抚今追昔,追昔抚今,试问:今天遍布各地的开发区的红地毯是不是也是烈士用热血染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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