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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24 : 3:50 : +0200

文化、科学社会学、知识社会学

改进学风 净化学风

                                  邓伟志

      “天下莫大于学术”。(陈建:《学蔀通辨》)学术界愈是受人重视,学术界愈是要自重,愈是要净化自己的学风。

      多年来,中国学术界在物质条件并不宽裕、学术生态环境并不宽松的条件下,以天下为己任,艰苦奋斗,兢兢业业,提出了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为改革开放,为祖国的建设做出巨大贡献。没有“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讨论,就不会有后来所有制的调整;没有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生产力问题的讨论和对“生产力论”的批判,也不会有今天“代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提出。理论是实践的开路先锋。不少国家的消亡,不是因为自然科学落后,而是出在社会科学理论的僵化和失误上。理论是治国的武器。“天下之治乱,由人心之邪正;人心之邪正;由学术之明晦……所好在正学,则正学明,正学明则人心正,人心正则治化淳”(李顒:《李二曲全集》)。

      可见,学术也有个“明晦”的问题。应当说,我国学术界的主流是“明”的。学术界同别的界别相比更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学术界的天是明朗的天。不过,也应该承认:学术界也有“晦”的一面,在有些地方甚至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学术界之“晦”主要表现在,学术机构行政化。有些人把学术水平的高低等同于行政职务的大小:谁的官位大谁手里的真理多,谁的官位大就由谁担任课题领衔人。拉大人物担任课题领衔人,课题经费就可以翻一番,再翻一番。小人物磕破头申请来的课题费充其量三两万,大人物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给百万甚至更多(多到何等地步,恕我姑且不表,留给当事人自省、自言)。拉大人物担任课题领衔人,课题验收和评奖时容易顺利通过。官位大的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机会多如牛毛,官位小的便与国际学术会议无缘,论文被国际学术会议录取了,也去不成。

      学术界之“晦”还表现在学风不正上。有些学人是“学‘奴’”,讲课、写文章通篇是老话、套话、上司的话。洋洋万言没有几句是自己的肺腑之言。有些学人是“学 ‘霸’”,“罢黜百家,独尊‘己’术”。谁不赞成他的观点,他就以势压人,拉着自已的“近亲”哄人家,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还有些学人的论文水平很高,可就是不知道出于谁人之手?有秘书代劳的,有请人代笔的,还有东抄西抄抄来的,也有变“译”为“著”变来的。文抄公过去就有,可是像今天这种上万字、十万字地大量抄袭却是有史以来罕见的。

      学术界之“晦”最严重的,是出现了学术腐败。有的学校变成了学店。校长成了老板。过去只听说校长因为保护学生的革命行动而坐牢的,没听说校长因经济犯罪而坐牢的。如今有小学校长贪污、大中学校校长因受贿而锒铛入狱的,前“腐”后继。此外,还有院士成为阶下囚的——当然,院士不会是从事社会科学的——文凭有按 “质”(即学位等级)论价买卖的。人们深感对付“真的假文凭”好办,而对“假的真文凭”难办。博士分三类:官博、款博与学博。做了官再读博,本是大好事,可是这些人学费公家缴,论文别人写,博士帽自己戴。官博的泛滥也不能全怪官儿,这也是学界的需要。学界的费用要官来批。学界不跟官场拉好关系怎么行?行贿的事干不得,送大礼也有点肮脏,送他(她)一个博士既雅又俗,雅俗共赏,双向互动,权学交易,该多好!

      当然,在对学术腐败程度的评估上,看法还不尽一致。非学界的,看得重;学界的,看得轻。在学界中,学者看得重;管学界的,看得轻。看得重的,有看得重的道理;看得轻的,自然有看得轻的理由。观察有角度。认识有过程。在对学术腐败程度的掂量上,应当容许人们有个认识过程。

      轻也好,重也好,不管怎么说,改进学风已是刻不容缓的了。依我之见,当务之急应该抓四点:

      1. 专家应该专心。学科在分化。自然科学有两三千门,社会科学有一两千门。在社会科学当中,文、史、哲、经、法、社,每一类里的子学科都是数以百计。排在最后的社会学,也有170种分支。任何一位大社会学家,倾毕生精力,也只能占有一两种,至多三、五种。正如再大的物理学家也成不了完整的物理学家一样,再大的社会学家也成不了完整的社会学家。这就要求学者不能心猿意马,朝秦暮楚,要专心,要全力以赴。既要做学问,又要做大官,还要赚大钱,对绝大多数学者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17年前,我在《淡化“当官心理”》一文中提出:“做官与做学问之间有个函数关系,二者是成反比例的。”(见《文汇报》1985年6月27日)说实在话,现在官场的诱惑力太大。学者应挡住官场以及商场的诱惑,沉下心来做学问,甘坐十年、几十年冷板凳,写出振聋发聩的作品来,而不是写那些不痛不痒、不错也不可用的急就章。

      2. 专家应该致志。做学问是艰苦的思想劳动。有人说,搞理论研究是专吃批评饭的。因此,从事理论研究的更要致志。古人云:“为学非道,立志为难。志既坚定,则寒暑晦明,贫富夷险,升沈通塞,均不足以夺之矣。如此而学,有不成者乎?”(《朱舜水集》)志,是学成的力量,是理论的勇气,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性。毋庸讳言,如今有些学者的骨头是软的。“安‘于’低眉折腰事权贵”,左顾右盼,东倒西歪。“老板”一声吼,吓得抖三抖。对“老板”固然要尊重,但万万不可盲从。 盲从是理论研究之大忌。柳宗元说:“聪明正志者为神。”此言有点夸张。世人孰能成神?可是,不想成神的也得“正志”。(当然,把“神”理解为精神是完全正确的。)我倒很欣赏关汉卿的一句话:“我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铜豌豆容易普及。多数学人都可以成为铜豌豆。

      3. 学人要博学。这本来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可是,我发现近来有些没读那书的在谈那书。不少没读世贸文件的,到处做应对入世的讲演。不少连《资本论》有多少卷都不知道的,在大批《资本论》。韓愈说:“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遗”是难免的。然而,你在批判人家的时候,是一定要解读人家的。先解读而后评论,这是学界的规矩。“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也是学人的成功之道。

      4. 学界应增强创新意识。一说创新,无人不喜创新。中国人从来主张一日新,又日新。不创新,毋宁死。可是,这里也有真假之别。有些“创新专业户”在否定别人时, 高喊“创新”;在遇到人家否定自已时,又把人家的创新斥之为“胡来”,主张“继承”。其实,“继承”与“创新”是统一的,在探索真理中统一。“创新”是探索真理的必须;“继承”也是探索真理之必备。可怕的是玩“创新”。可喜的是真创新。

      “良马不念秣,烈士不苟营。”愿我们的理论工作者都成为时代的千里马,永远站在时代的最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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