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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2024 : 23:46 : +0200

散文、诗歌、特写

白茆人民爱山歌

                              邓伟志

      “进了白茆乡,喉头直痒痒。” 这是20世纪50年代山西省文化参观团到了江苏省常熟县白茆考察以后写下的诗篇。喉头怎么会发痒呢?不是别的,是因为“白茆人民爱山歌,声声句句震山河”,是因为“常熟山上有只花升箩,三岁小囡也会唱山歌”。想想看,到了一个歌的世界,喉头发痒是很自然的。

      白茆山歌举世闻名,欧、亚、美许多国家都来这里采风。这里的山歌形式多样,有二人或多人的对歌互答、群体答唱,有自娱自乐的即兴演唱,还有每年春秋的赛诗大会。赛诗大会规模很大,比电影《刘三姐》的场面要大得多,一赛就是万人以上。歌手可以以个人、家庭为单位,也可以村落、社区、工厂为单位。山歌内容丰富, 有仪式歌、地名歌、物名歌、节令歌、长工歌、情歌、历史传说歌,大量的是劳动歌。劳动歌里又有莳秧歌、耥稻歌、车水歌、挑泥歌、绣花歌,等等。至于曲调, 有四句头的小山歌,有三邀三甩的大山歌,还有划龙船调、号子、吭吭调、夯夯调、盘歌调、宣卷调、壮乡调等三十余种,为国内许多歌乡中曲调最多的。白茆山歌委婉细腻,含蓄缠绵,情真意切,比兴巧妙。

      我与白茆山歌结缘于1961年初春。当时我随刘瑞龙、杨谷方到白茆搞农村调查。刘、杨开调查会,农民有说有笑,忘记饥饿与寒冷;我开调查会,没坐下几分钟农民就想走,捂着肚皮说:“肚子饿哩!”我把自己碰到的软钉子说给刘、杨,还有陶家祥他们听。他们一方面鼓励我“能吃苦”,另一方面批评我满口学生腔,缺乏群众语言。接着他们向我指出:“白茆是山歌之乡。干部、群众中有很多民歌手。你挤点时间采采风。”我听了特别兴奋。过去只从书本上知道采风,如今我自己也可以采风了,有多好啊!回到驻地,我便问我的房东老妈妈会不会唱山歌。说实在的,我也只是顺便问一下,并不抱太大希望。不料,她女儿马上回答:“我俚妈妈很会唱,她是老歌手,我是新歌手。”也许是因为那年月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太紧,群众很想冲破这种凝重的空气,没等我邀请,母女俩就对起船歌来。先唱了一首控诉旧社会的,又唱了一首讲罱河泥的。房东老妈妈牙齿掉了两颗,有点漏风,可是嘹亮的歌声从客堂间越过一片紫云英,传到对面小河里的罱泥男劳力耳朵里。那男劳力居然扶着罱杆和了起来。群众对山歌的热情,引发了我极大兴趣。当地领导万祖祥、芮福民送给我两本50年代汇编的白茆山歌。他们还带我见了几位民歌手。我又记录了民歌手的新作,包括欢迎我们调查组进村的民歌。这些对于帮助我改造学生腔起了一定作用。

      自那以后,四十多年来,我不断去白茆。去一次刷新一次语言,去一次学习一点农业知识,去一次增强一分与人民群众的感情。2003年春,我又在年轻英俊的镇长带领下去看了老房东,再一次听歌采风。白茆山歌始于南宋乐府,是“吴歌”的一支,也是“吴歌”的延续。近年又有新的突破。1995年建成了白茆山歌馆。如今白茆人已把山歌列为德育、智育的教材,寓德于歌,寓智于歌,德智双馨。人称“吴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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