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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2024 : 18:23 : +0200

散文、诗歌、特写

瑞金花园与张锡瑗

                              邓伟志

      在纪念邓小平百年的日子里,从报上读到《邓小平与上海》的解说词,还看到邓小平的第一任妻子张锡瑗的照片,坐思良久,不由我想起一段往事。

      我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在上海社科院学习室。学习室设在上海瑞金花园。瑞金花园旧名三井花园,东临瑞金二路、南至永嘉路、北至复兴路。1949年后的花园分两部分:近永嘉路的一部分为瑞金路招待所,亦称瑞金宾馆;近复兴路的一部分仍称瑞金花园。分后的两处之间当时仍有小河相通,但是有竹篱相隔,不能随便往来。我们学习室在狭义的瑞金花园。瑞金花园在樱花丛中有三幢洋房,以从东到西为序,称一、二、三号楼。上海解放后邓小平、陈毅在这里办公。邓走后,陈(毅)、饶(漱石)、谭(震林)在这里办公。1949年身为华东局书记的邓小平在上海短暂停留期间,怀着深情偕夫人卓林到江湾取回了张锡瑗的遗骸,然后就置于自己的住处──瑞金花园。在瑞金花园的三幢洋房中间有两处平房,一处为食堂,一处为乒乓球室。

      这间乒乓球室很大,在南端放置着很多东西,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有两只木棺:一为苏兆征,一为张锡瑗。苏兆征大家都很了解,他是著名烈士。张锡瑗是谁?没人了解。向市委党校党史教研室负责人李老师打听,李老师也不知道。曾有人猜想是苏兆征夫人,很快就否定了。有一天,学习室主任庞季云叫我去福州路旧书店“淘书”,结果不仅“淘”到了他要的书,而且还“淘”到了他意想不到的很有价值的书,他特别高兴。我呢,也就乘兴向他请教了几个问题。其中就有个“张锡瑗是谁?”庞主任长期在中央机关工作,担任过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的秘书,掌故特别多,他对我说:“那是邓小平的第一任妻子。”从此再看见那口棺, 感情就两样了,那么年轻就去逝了,多可惜啊!

      1964年以后,我一度在葛非领导下工作。葛非曾是刘邓、陈粟的机要员,后来又调到中央办公厅做机要工作,也是位掌故大王。大概是1965年春吧!我们曾一起聊起张锡瑗的遗骸。他说他50年代初在瑞金花园工作时,看到放置张锡瑗遗骨的缸在3号楼下。我说我60年代初在瑞金花园工作时,看到放置张锡瑗遗骨的木棺在打乒乓球的平房里。说过了也就过去了。

      不料,“文革”爆发后,大概是66年秋末冬初,街上突然贴出红卫兵的大标语:“苏兆征棺材里窩藏有武器,强烈要求打开苏兆征棺材!”我在康平路碰见葛非,提起大标语,并说:“不知苏兆征、张锡瑗的遗骨会怎么样了?”葛非说:“你去看看。”我到了瑞金花园,只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幸亏老传达还认识我,说:“放心!已经转走了。”所谓“有武器”,那是红卫兵搞的是恶作剧。我回来后向老葛说:张锡瑗已经离开了瑞金花园。先烈张锡瑗在瑞金花园过了七年多以后,匆忙离开了瑞金花园。

      哪知1990年2月 初,老葛突然打电话问我:“张锡瑗的遗骨转移到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说不知道。老葛有点失望。从老葛担任市委接待办这一工作的性质看,我想得出是谁在关心这个问题。我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问几句。几个小时后,老葛又来电话,说:“王力平同志(时任市委副书记)了解得很清楚,张锡瑗的墓在龙华。”

      1998年 夏天,我又从“四人帮”被粉碎后负责清查上海市民政局的丛局长口里知道:民政局的同志是冒着风险把当时的“第二号走资派”邓小平的第一任夫人张锡瑗的遗骸转出去的。也许是为了防止人注意,当时张锡瑗的墓十分简陋,以致今天墓碑上只写“一九六()立”的字样。为什么在年代里漏掉一个字?也许是当初就没有立碑,也许是后来的立碑人无法知道当初修墓的时间。

      张锡瑗很美,可是,长期以来人们为找不到张锡瑗的照片而苦恼。近年找出了两张:一张就是现在刻在张锡瑗碑上的,那是从林枫的夫人提供的莫斯科中山大学同学的集体合影上“剪”辑下来的。还有一张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根据二、三十年代的中央机关的大秘书张纪恩老人提供的线索,到西安从项英的妹妹那里取来的。照片上的张锡瑗真漂亮,可邓小平说实际比照片更漂亮。张锡瑗很美,像瑞金花园的樱花那般美,像龙华的桃花那般美;张锡瑗很美,美在他的理想美,美在她的心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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