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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24 : 8:03 : +0200

杂文、杂谈、评论

为“杂”字叫好!

                           邓伟志

        杂文是世界上最容易写的文体,也是世界上最难写的文体。说它容易写,是因为杂文不长,被称作“小杂文”。小,便能够一挥而就,甚至在个把小时里就能脱稿。说它难写,是因为杂文姓“杂”,所以也最忌不杂,不杂不是杂文。而要杂又谈何容易!没有信手就能拈来的广博的知识怎么能写得出来?别看有些杂文东拉西扯,说实在的,能拉得动,扯得远,也是个本事。法国的雨果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的精神围绕着真理运转,好像群星围绕着太阳。”雨果把真理与太阳扯到了一块,突现了真理的地位。想想看,如果他老人家不知道群星与太阳的关系,能有这一比吗?在几百年前,在“太阳围绕地球转”的“地心说”统治的时期,是断不能使用这一比喻的。雨果掌握了“日心说”的知识,便能自如地作出上面那个类比。有这个类比同没有这个类比是大不相同的。
        一篇杂文比起一个类比来要复杂得多。杂文是要说明一个观点,为了说明一个观点,可以从正面说,也可以从反面说,还可以从侧面说。从前后左右上下那么一说,不知要写多少字,在一篇千字文里如何装得了!怎么办?只好浓缩。浓缩不是压缩饼干。为了浓缩有时不得不另辟蹊径,以少胜多,以文艺性胜政论性,以政论性胜文艺性。杂文是让读者闻一而知十,举一而反三。这就是杂文的“杂交”优势,也是杂文的特长。
      杂文之所以“杂”,还因为事物之间尽管有“隔行如隔山”的一面,更有“隔行不隔理”的一面。理,总是相通的。杂文就是求同存异,扬其相通之处,避其不通之点。俗话讲:“融会贯通”。 没有“贯通”, 往往是因为没有“融会”。 “融会”得越多,杂文的篇幅方能越短。杂文的“融会”性的文体。
        杂,也是认识规律使然。学科发展的趋势同天下大势一样,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化是认识的细化。不分不可能细。不细不可能深。分科是深化的要求,也是深化的前提。一味地批评“井底之蛙”,也有失偏頗。尤其是在“浮躁风”频吹的今天,在很多人不肯下到井底的严峻形势下,提倡一点下到井底的精神未尝不可。不是吗?天天观察井口大的一片天,对分布在天上的那几颗星星数也数得出,画也画得出,总会有所发现的。可是,井口那片天是同周边的天相衔接、相关联的呀!进入井口视野的流星是从周围跑进来的呀!因此,要真正研究清楚井口内的星星还少不了研究井口外的天。一要坐井观天,二要出井观天,坐井观天与出井观天相结合,才会有所成。在学科已经分化为几千门的时候,人们愈来愈感到要用多学科来解决一个学科的问题了。联系到杂文,那就是要用“杂”来瞄准“一”。杂文看起来是东拉西扯,实则是万变不离其宗,是搬出十八般武艺朝社会弊端的要害部位狠狠地打。小杂文在战略上即篇幅上是“以少胜多”, 在战术上即行文时是“以多胜少”,这便是杂文犀利之所在。
        既然“杂”是杂文与生俱来的特点,那么我们作为杂文作者就不能不做杂家,不仅三百六十行要懂,对三教九流也要有所接触。不用说,对那么多门类不可能都精通,有点“粗通”也行,甚至于是只了解点皮毛,也是允许的。这样说来,杂家就等于浅薄了?不是。一行一行地纵向看三百六十行,杂文家可能是行行不精,不是状元。不过,如果把三百六十行排起来,把横向当纵向看,那不就很深了吗?毕竟是三百六十啊?深与浅有个观察的角度问题。角度一转换,浅也深 了。况且,“融汇”了三百六十行还能说不“通”、不深、不高吗?
        通才取胜,是当今许多人的成功之道,也是知识界的普遍共识。这也就为我们杂文作者壮了胆,撑了腰,为我们的杂文创作拓展了活动的舞台。当然,这主要是从杂文作者队伍整体上说的,对个体来讲,不可能占有三百六十行,也许只能占有几行、几十行。几行、几十行,那也就是比专家多几倍、几十倍了, 是难能可贵的了。杂文家本来就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有侧重于自然科学的,有侧重于社会科学的,有侧重于文学的,有侧重于历史科学的,有散文型杂文,有政论型杂文,彼此互补,协作共生,交相辉映,组成杂文队伍的合理结构。杂,是杂文队伍的鲜明特色。我们要“杂”字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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