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e sind hier: 散文、诗歌、特写 > 地理 > 南澳的木麻黄 > 
ChineseEnglishDeutsch
20.4.2024 : 8:46 : +0200

散文、诗歌、特写

南澳的木麻黄

                                           邓伟志

      正当国家文物局的南澳1号在南澳海底探宝的时候,庚寅小满,我受《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的邀请来到了南澳。首先的去处是宋井。宋井建于1276年。 当时为了解决吃淡水的问题,挖了三口井,还有两口已被海水淹没。淹没后曾经重现过,后来又淹没了,只有这口井常年有水。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大自然有变化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宋井离苦咸的海水只有十米远,怎么井水就一点也不咸呢?记得我们位于东海内堤与外堤之间的中共中央华东局五七干校也打过井。那井距离海水至少有二百米,井水仍然咸得难以吞咽。看来宋井水之所以可口,可能是因为它源于山泉。

      看了宋井之后,信步上山。南澳县的同志见我凝视着几棵开着黄花的大树放慢了脚步,便说:“这树叫木麻黄,耐风、耐旱,又耐咸,在我们岛上有很多。”我不禁肃然起敬。天底下,耐旱的作物是有的,可是未必耐咸;耐咸的作物也是有的,可是未必耐旱;耐咸又耐旱的也有那么几种,可是未必耐风。耐旱、耐咸又耐风,集 “三耐”于一身,实属难得。尤其是在地处台湾海峡风口上的南澳,夏秋季节,台风频仍,能在台风旋涡里巍然不动,应当说是中流砥柱中之大砥高柱。在南澳“总兵部”遗址,我们还有幸看到六百年前的古树,枝叶繁茂,毫不见老,是不是与其根深有关呢?

      由树我想到了人。人啊!也是这样。在人生之路上旱涝风虫等灾害都会遇到,也需要耐得住。南澳人多以渔业为生,他们吃生猛海鲜,就像我们北方人吃地瓜、土豆。大如磨盘的海龟在院子里游,长有八寸的大海螺在池塘里爬。可是,谁能体会南澳人“出没风波里”的艰辛。他们外出捕鱼,多日不归,家里人担惊受怕。南澳人的皮肤时黑时白,出门就黑,回家就白。黑,是他们与风、与咸搏斗的印记。南澳人不仅“耐风”,而且很会“借东风”。他们建了二百多台风力发电。电用不完,输送大电网。南澳率先成了零碳县。南澳与澎湖遥遥相对。大陆有南澳县,台湾有南澳山、南澳街。南澳山、南澳街的人都是几百年前从南澳23个大岛和小屿上过去的。海峡两岸的南澳人各有七、八万,“本是同根生”,几百年来联系频繁。不管刮什么风、下什么雨,都挡不住他们走亲戚。两岸的南澳人像具有“三耐”品格的木麻黄一样,坚定地扎根于中国。

版权所有

如需转载请事先联系www.dengweizh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