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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024 : 15:32 : +0200

默默的感恩

                                                   邓伟志

       钱伟长先生是我们上海大学的校长,可是,我对他的感恩不是始于上大。说来话长,那还是在我刚下到五七干校的1969年初。那时听了毛泽东关于清华大学《坚决贯彻执行对知识分子“再教育”、“给出路”的政策》报告的批示。文件中举了三个人的名字:一位是梁思成,一位是刘仙洲,再一位是钱伟长。文件认为,像他 们那样的人,有学问,对国家有用,应当“给出路”。
    
      “给出路”,在今人听起来不算什么,同现在常说的“尊重知识”相比, 实在是不足挂齿。可是,对无路可走的人来讲,“给出路”,哪怕是给条羊肠小道,也就相当于今天的高铁了。听了传达以后,我默默地想;幸亏中国有这三位“有用”的知识分子,为全国的知识分子争来了出路。大知识分子有出路了,小知识分子离出路还会远吗?鉴于梁、刘、钱三位都是自然科学家,我也将注意力相应转移,从1971年起,搞起了天文学、地学、体质人类学。
    
      “文革”结束时,三位中“走”了两位,这也使得我把感恩和崇敬集于钱老一身了。在1978年春的全国科学大会上,我作为《自然辩证法通讯》的记者,专门跑到钱老所在的那个小组听会,得以一睹钱老的风采。钱老的同学于光远先生当着钱老的面,对我说:“在‘一二九’时,伟长是骑自行车从北京到南京串联的……”这也更加激发我对钱老的敬重。
    
      同钱老比较多的接触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他担任重庆出版社“现代化探索丛书”编委会主任,要我写一本书。我当时正忙于《中国大百科全书》的事,实在是力不从心,可是出于对他老人家的感恩和崇敬,还是答应了下来。在这期间,我对他治学的严谨深有体会,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1996年调上大任教时,他又同我作了长谈。我提出建立“上大社会学派”的建议,也是在这次长谈中获得启发和感悟的。上世纪90年代初,我建议博士生徐新研究无锡的几个大家族,她是钱老同乡,其中钱家是重头。这既是学术需要,也暗含我的感恩的心意。
    
      钱老驾鹤而去,我这种默默的感恩,则将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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